俄国寒冬交响曲|lora钢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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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乐章 浴雪火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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◆◆ 拉多加湖边的小木屋 ◆◆
圣彼得堡音乐人Alexei Kozlovsky (photo by 深蓝)
一到圣彼得堡,在车站迎接我们的是深蓝的朋友,音乐人Alexei。他是圣彼得堡音乐圈最受欢迎的萨克斯手,在包括硬核朋克、前卫爵士、流行爵士、世界音乐、实验音乐等各类乐团中演奏各种管乐。(关于Alexei的音乐以及圣彼得堡的音乐概况,深蓝专门进行了采访,详情请关注微信账号:近似于透明的深蓝 查看近期相关文章。)在圣彼得堡,我就睡在他家一个堆满了各类乐器的房间,这里也是他出生的地方。Alexei(阿历克谢)是为数不多的英语说得流利的俄国人,刚一见面就能感受到他的真诚与友善,我们只是简单聊了两句,他就帮我取了一个俄国名字:Yashka(雅士卡)。
Alexei 家睡房里的老钢琴
第二天,Alexei让我提上一袋子白桦树枝叶,又叫上了几个朋友,说是要一起坐火车去湖边的小木屋玩儿。天飘起了大雪,气温大概零下十几度,走在室外感觉天寒地冻。不由得想起前不久看到的一篇欧洲媒体的文章,标题是《俄罗斯最“冷”的冬天》,“冷”字加了引号,因为文章的大部分篇幅不是在谈论天气,说的是前些天,俄罗斯卢布经历了几轮暴跌,相比半年前贬值了一半。这场危机的始作俑者们开始在媒体上散布原油价格暴跌、卢布崩盘、俄罗斯经济将经历最严酷的寒冬等等让人心灰意冷的悲观论调。但我从俄罗斯人冷酷的脸上,看不出丝毫的低沉、哀伤和抱怨的神情,他们像是面无表情的白桦树,对这样的“寒冬”已经习以为常,任凭严寒暴雪,依然不为所动,暗自生长。
空荡的火车载着我们穿越北欧的森林
冷杉林中夹杂了几棵白桦
拉加多湖边的Petrokrepost火车站
火车站台上退役的老式火车头
火车一路向东,在北欧的森林里穿行,目的地是欧洲最大的湖--拉多加湖(可惜天气不好,没能去看冰封的湖面)。当年希特勒围困列宁格勒(圣彼得堡)三年而无法攻陷,除了因为德军不适应这里的严寒,还因为有拉多加湖这个天然屏障,让救援物资可以从水路源源不断供给苏俄军民。近些年,湖畔盖起大片大片的木屋,都是圣彼得堡人的度假别墅。
我们要去的小木屋在离车站不远的路边,那里住着一群追求心灵宁静的野生艺术家。相比早年的美国嬉皮士,他们更像是回归山林自然的禅修者,喜爱东方文化,研习着东方的古老宗教。我们一到,他们就递上来自中国的普洱茶,当然不是为了我们专门准备的,平时他们就喜欢喝这个。主人说,别介意,你们随便坐,而我却没发现有可坐的椅子,恍惚间感觉此刻正在甲壳虫乐队《挪威的森林》中歌唱的迷幻小木屋:She showed me her room/Isn't it good Norwegian wood?/She asked me to stay /And she told me to sit anywhere/So I looked around/And I noticed there wasn't a chair……
(photo by 深蓝)
(photo by 深蓝)
一见面,他们就像突然找到了玩伴的单纯孩子,嬉笑着跑上阁楼,叫醒了一个熟睡的姑娘,大家一边敲打手鼓,一边分享来路不明的烟草。木屋里四处散布着乐器,有钢琴、手鼓、吉他、hang鼓、萨满碰铃、西藏的颂钵。屋外安静,飘着雪花,木屋里温暖惬意。我们随意摆弄着乐器,用安静的器乐交谈(文末阅读原文有录音),这是一种奇妙的体验,不需要语言,就能感受到彼此内心的鸣响。还有人在一旁安静的阅读,书的作者是俄罗斯的甘地,Nicholas Roerich,一位神秘主义哲人、画家,同时又是推广国际艺术的大师。
我第一次触碰hang鼓,这个造型还有些特别,每个触点都刻着一个藏传佛教祈福的经文,它发出的声音听起来带有特殊的能量,让人感觉周围的一切都是模糊而虚幻的,连自身的存在都觉得不真实,轻飘飘的飞着,随着声音坠入神秘的黑洞,又飘向渺无边际的宇宙之外。
(photo by 深蓝)
◆◆ 去森林伐木 ◆◆
晚上的俄罗斯浴需要些烧火的木材,大家穿过铁路,跨过小河,走进一片葱郁的树林。斧头、锯子用来砍锯一些松树、杉树的旁生枝干,或是一些未成材的小树。我们的喧闹声引来了一个附近的人,大概是护林员或者是居民,见我们无意破坏树林(实际上这样修剪对树林里木材的生长是有益的),简短交涉了几句,就离开了。我问他们,这片树林是谁的?他们也搞不清楚:“也许是某个人的,也可能是属于国家的,管他呢!”我开玩笑说:“反正都是普京的!”他们只是微笑了一下,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,显然不愿继续调侃这位国家领导人。可以看出并非出于敬畏,只是这群文艺青年对普京、对政治显得漠不关心。这话题就像不断扑打在脸上的雪花,没人理会,慢慢就融化了,好像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样。
Yashka老爷的两个车夫 (photo by 深蓝)
(photo by 深蓝)
◆◆ 冰火俄罗斯浴 ◆◆
这里的俄罗斯浴与在全世界流行的芬兰浴类似,其实都是起源于北欧萨满祛病强身的古老习俗。与芬兰浴不同的是,俄罗斯浴是男女共浴,不分男女老幼全都赤身裸体,共聚一室。浴室是一个分为三个隔间的松木小屋,外间更衣室,中间茶室,内间桑拿室,每间都有保温隔热的木门。下午砍伐的松木在炉火里点燃,铸铁炉子上面的石块很快被加热,淋到热石块上的冰水“呲”一声就化成蒸气,桑拿房顷刻变作让人浑身冒汗的蒸笼。
院子中的桑拿小木屋
蒸桑拿时,为了防止高温蒸坏脑子,还要戴上隔热的毡帽。蒸到浑身燥热头昏脑胀,再用白桦枝叶沾水来抽打身体,整个过程更像是祛除体内邪灵的神圣仪式。大家自然而然全都赤身裸体,只觉得彼此间更为亲密坦诚,倒不觉得羞愧尴尬。我们的仪式由Alexei主持,他让我第一个背朝上趴下,“因为树枝是Yashka拿来的”,当有人质疑顺序是否合理时,Alexei给出了这样坚定的答复。随后,他一边用树枝沾水一边安抚我:“由内而外彻底放松,相信我,不会伤害你的。”接着,抽打开始,先是背部,然后是腿。可能是因为蒸气热得发烫,也可能是身心松弛,尽管他抽打的很用力,倒是感觉不到疼痛。后背结束再翻身面朝上,“像足球运动员那样用手保护住要害部位”,开始抽打正面,一直打到浑身皮肤通红。
毡帽和白桦枝叶(图片来自网络)
抽打之后,冒着热气的身体要跑到屋外速冻一阵,我们在雪里打滚,用雪擦身,或者互相丢雪球。4岁的小女孩lora,也跟我们一起在雪地上嬉闹,她最喜欢用一桶冰水从头到脚浇下来。据说最好的桑拿屋建在湖边,蒸完身体后,立刻跳冰湖里速冻一下,效果才好。身体冻僵后再跑回去蒸桑拿,用树枝抽打,反复数次,直到精疲力尽。最后跑回日常起居的浴室冲个滚烫的热水澡洗净身体,整个俄罗斯浴才算正式完结。
当时的情形大抵如此,不过这个画风稍显滑稽夸张(图片来自网络)
Alexei解释说,这个过程要体会“气”的运行,先是蒸气把身体加热,毛孔舒展打开,气进入体内,再变成汗从体内排出,急冻后毛孔收缩闭合,再蒸时重复这个过程,“气”在身体内外循环往复,不洁的污垢、病毒(或者是萨满所说的邪灵)被祛除体外。为了防止出汗过多,体内缺水,中途我们还会聚在中间的茶室猛喝热茶,当时只觉得口干舌燥,喝下去的茶是世上最美味的饮品。
洗完俄罗斯浴,回到房间,享受了红菜汤、炒饭、沙拉和红酒,体力完全恢复。身体像是刚刚经过大修的汽车,各个部件全都重新更换过一遍,感到由内到外彻底的洁净舒爽。为了庆贺大家刚刚完成了俄罗斯浴,一个擅长舞蹈的姑娘跑到雪地,为我们献上了一段火棍舞,两个哥们儿叫上我一起打手鼓为她伴奏,有人拨响廊下的风铃,还有人敲院子里的汽车,报警器也尖叫着加入我们的合奏(点击文末的阅读原文收听录音)。这段舞蹈也是为了随后的告别,合影拥抱之后,我们随着蓝牙音箱里“GoGo Penguin”乐队强劲的爵士三重奏跳起企鹅舞,迎着风雪走向深夜的小站,等候回圣彼得堡的末班列车。
冰天雪地火棍舞(photo by 深蓝)
合影是最后的告别(photo by 深蓝的手机)
深夜风雪中的Petrokrepost火车站
第二乐章结束,点击左下的阅读原文,
聆听钢琴、手鼓、hang鼓合奏出的黑洞,
以及雪地里火棍舞的声音场景。
继续欣赏《俄国寒冬交响曲》第三乐章
©文字、照片(未注明的)、录音 by 自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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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在世界isvaraworld听见不一样的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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